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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大师梅兰芳

2013-05-28 00:35 【 字体:

有文化常识的人都知道,京剧是中国的国粹。同时,京剧又是一门仅有200来年历史的年轻艺术。它源于1790年四大徽班进京,徽班常与来自湖北的汉调艺人合作演出,慢慢地,一种以徽调“二黄”和汉调“西皮”为主、兼收昆曲、秦腔、梆子等地方戏精华的新剧种产生了,这就是京剧。 要追溯泰州与京剧的渊源,需从明末清初说起。那时,泰州便流行昆曲。康熙初年,泰州豪门望族如俞锦泉、王孙骖、陈端等都有家班,并有戏舫到外地演出,流寓泰州的孔尚仁曾有诗咏之。乾、嘉时,受当年徽班进京,以船为家,沿途搭台演戏的影响,泰州产生了里下河戏班。下河班初唱徽调、汉调、梆子、昆腔,民国初年引进皮黄,到抗战前则纯演京剧了。这样看来,小小的泰州,似乎也印证着京剧产生发展的历史,能从这里走出“同光十三绝”之一的梅巧玲,并逐渐引出京剧大师梅兰芳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梅兰芳 如今,纷纷攘攘的里下河戏班早已成为了历史,但泰州人至今还保留着爱京戏的传统。闲暇之时,新老票友聚在一起,京胡一拉,伊咿呀呀唱上两段,是时常可见的风景。泰州人喜欢梅兰芳,喜欢梅派艺术,一想到自己的家乡竟会和这样一个京剧大师发生联系,就打心底里感到兴奋和自豪。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和泰州人讨论起泰州的历史来,他们一准会自豪地告诉你:“泰州可是京剧大师梅兰芳的故乡呀。” 那么,就让我们慢慢说说京剧大师梅兰芳吧。 一、梅之生 梅兰芳,本名澜,又名鹤鸣,小名裙子,群子,字畹华,一字浣华,别署缀玉轩主人,艺名兰芳。泰州人说梅兰芳,自然要从梅巧玲说起。十九世纪中叶,泰州东门鲍家坝的梅家做着雕花木工的手艺,1842年,梅兰芳的祖父梅巧玲诞生。清道光十年(1830)至咸丰十年(1860)间,苏北里下河一带水患不断,巧玲的父亲穷病而死,幼年巧玲随母亲颜氏逃荒到苏州,颜氏不忍眼看着儿子饥饿至死,只得忍痛将8岁的巧玲过继给一江姓人家。梅巧玲被卖到江家,逃脱了饿死的厄运,但好景不长,他的义父娶妻生子之后,又将他卖入入苏州福盛班作徒弟,这可算是梅家与京剧结缘的开始。梅巧玲苦学皮黄,出师后随即进京,成为京昆旦行的名角,在《雁门关》中饰萧太后,因其扮相俏丽,唱做俱佳,有“活萧太后”之誉,选入内廷,充当供奉,清同治、光绪年间,与其他十二位京剧名伶并列为“同光十三绝”,不久,又顺理成章地成为四大徽班之一——四喜班的班主。到1894年10月22日,梅兰芳在北京李铁拐斜街出生的时候,梅家已是享誉京城的梨园世家了。除梅巧玲外,祖母是著名小生陈金爵之女,父亲梅竹芬是京剧旦角演员,母亲杨长玉是著名武生杨隆寿之女,伯父梅雨田是与谭培鑫长期合作的著名琴师,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梅兰芳走上京剧之路,应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幸的是,梅兰芳4岁丧父,15岁母亡,基本是由伯父抚养成人。 梅兰芳虽然自幼受到京剧艺术的熏陶,但他一开始似乎并不是梨园世家的宠儿。他8岁开始学戏时,一出旦角《三娘教子》的唱,久久不能成诵,气得老师甩下一句“祖师爷没有给你这碗饭吃”后拂袖而去,这未免使包括梅家人在内的许多人感到有点失望。9岁时,梅兰芳师从吴菱仙。吴菱仙是“同光十三绝”名旦时小福的弟子,早年曾搭过梅巧玲的四喜班,旧谊深厚,故对梅兰芳倍加关切,细心诱导,别说打扳子了,就是连大声呵斥也很少有过。据说吴菱仙在教梅兰芳戏时,先教唱词,再教唱腔,常常在桌上摆放10个铜板,梅兰芳每唱一遍,他便取下一枚铜钱,放在一边的漆盘内,直到10枚铜钱全部拿完,然后再重新来过,一段唱词往往规定要唱二三十遍,艺术上可谓倾囊相赠。良好的启蒙教育,加上不同寻常的刻苦认真,使梅兰芳一步一步走进了艺术的殿堂。 梅兰芳与开蒙老师吴菱仙 梅兰芳第一次登台是光绪甲辰年(1904)七月初七,这一年,他11岁。那天,斌庆班在北京广和楼贴演《天河配》,梅兰芳在戏里串演昆曲《长生殿·鹊桥密誓》里的织女,年幼的梅兰芳是被师傅吴菱仙抱上用道具搭成的鹊桥的,俊美的扮相,圆润的嗓音,让台下的吴菱仙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梅兰芳这一唱就是半个多世纪,一直到生命的终结,这恐怕是他当初未曾料到的。不过,牛刀小试的梅兰芳离成名还远,这时的北京梨园,还是被称为“后三鼎甲”的谭培鑫、孙菊仙、汪桂芬等人的天下,一鸣惊人的杨小楼也正蓄势待发。年轻的梅兰芳并不着急,1907年,14岁的梅兰芳搭上喜连城班,与老生雷喜福、王喜秀、武生康喜寿,花旦侯喜瑞、钟喜之以及搭班的同学周信芳、林树森、王文源等同台演出,白天参加演出,晚上继续师从吴菱仙学戏,双管齐下,演技进步相当快。在这期间,梅兰芳还向姑父秦稚芬、伯母的弟弟胡二庚学花旦戏,向茹莱卿学武功,还向王瑶卿、陈德霖、李寿山等老前辈请教,有时间还喜欢坐在戏台旁边看戏,用心揣摩,吸收了许多京剧名家的艺术精华。 说梅兰芳是京剧艺术的“幸运儿”,一点儿都没错。在艺术追求的道路上,梅兰芳始终伴随着前辈们的指导和提携,陈德霖、王瑶卿的教诲,谭培鑫的宽容,都曾给了他很大的帮助,而梅兰芳在上海的走红,则与另一位京剧名角王凤卿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1913年,梅兰芳与须生王凤卿一起,首次应邀到上海演出。当时,王凤卿已驰名南北,梅兰芳则是初出茅庐。好在王凤卿识才爱才,在戏院老板面前极力提携梅兰芳,推荐梅兰芳演压轴大戏。梅兰芳熟悉的全是青衣折子戏或生旦对戏,单挑大轴是困难的。在王凤卿的支持下,梅兰芳临时向琴师茹莱卿学了刀马旦戏的代表作《穆柯寨》,这出戏人物鲜活,色彩丰富,演出之后,梅兰芳在上海声名大噪,风靡江南,曾以22万多张票当选为“伶界大王”,以至当时里巷里有句俗话:“讨老婆要像梅兰芳,生儿子要像周信芳。”上海是个和北京文化气氛完全不同的城市,初到上海的梅兰芳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格外新奇,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学习的机会。他观摩了《黑籍冤魂》、《黑奴吁天录》等表现近代和当代题材为主的“新戏”,看过欧阳予倩的春柳社演出的《不如归》、《茶花女》等话剧,他还参观了上海新式舞台的灯光和一些演员的化妆方法以及服装式样的设计。这些对梅兰芳的艺术思想产生了积极影响。1914年秋,禁不住大上海特有文化气息的诱惑,梅兰芳再次应邀赴沪,演了《五花洞》、《真假潘金莲》、《贵妃醉酒》等拿手好戏,场场爆满,盛况空前,还吸引了不少外国观众,直到年底才返回北京。两次沪上之行,是梅兰芳一生戏剧发展的关键,奠定了梅兰芳艺术上独树一帜的基础,并开始了大量新剧目的排演和艺术的革新。 从1915年4月到1916年9月,梅兰芳得到了齐如山等朋友的帮助,以旺盛的精力投入创作,连续排演了一大批时装和古装新戏,前者如《一缕麻》、《宦海潮》等,后者如《嫦娥奔月》、《黛玉葬花》等,一方面对京剧表演当代题材进行探索,一方面致力于古装新戏的创造。还整理和上演了《宇宙锋》、《花木兰》等许多传统戏。此后,梅兰芳又向昆曲前辈学习,演出了《春香闹学》、《思凡》、《拷红》等一些昆曲剧目。经过大量的艺术实践,梅兰芳的戏路不断拓宽,表现手法不断丰富。多方位、多层次的艺术革新,使梅兰芳日渐成熟起来。 1919年4月,梅兰芳应日本帝国剧场之邀赴日本演出,演出了《天女散花》、《玉簪记》等戏。一个月后回国。1921年编演新戏《霸王别姬》,以富于戏剧性又富于歌舞性的特点,宣布了单纯以歌舞、化妆、电光等外部因素进行炫耀的早期梅派剧目的结束,并开了以戏剧性与歌舞性兼顾的中后期梅派剧目的先河。1927年北京《顺天时报》举办中国首届旦角名伶评选,梅兰芳因功底深厚、嗓音圆润、扮相秀美,与程砚秋、尚小云、荀彗生一起被评为京剧四大名旦。这前后的一个时期,似乎是他戏剧艺术炉火纯青的顶峰时期,他综合了青衣、花旦、刀马旦的表演方式,创造了醇厚流丽的唱腔,形成独具一格的梅派。 四大名旦:梅兰芳(左三)、程砚秋(左一)、尚小云(左二)、荀彗生(左四) 1930年春,梅兰芳率团赴美,在纽约、芝加哥、旧金山、洛杉矶等地演出,获得巨大成功,使京剧艺术在地球另一边完全迥异的文化氛围中获得了承认和欢迎。报纸上说,中国戏不是写实的真,而是艺术的真,是一种有规矩的表演法,比生活的真更深切。美国评论家R.D.斯金南这样评论:“梅兰芳的艺术无疑超越了东西方之间所存在的障碍。”在此期间,他被美国波莫纳大学和南加利福尼亚大学授予文学博士的荣誉学位。梅兰芳在访美成功五年之后,又应邀访问前苏联,在莫斯科和列宁格勒演出八场,演出了《打渔杀家》、《汾河湾》、《宇宙锋》、《虹霓关》、《贵妃醉酒》等名剧。演出结束,掌声经久不息,梅兰芳谢幕达10次之多。值得提出的是,在这次访苏期间,梅兰芳与另外两位享誉世界的艺术大师——前苏联的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和德国的布莱希特进行了交流,得到了他们的高度评价。在此后的岁月里,梅兰芳又多次出访日、美和前苏联,成为二十世纪中国京剧艺术的文化使节。京剧也成了外国人了解中国民族戏剧文化的一个窗口。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梅兰芳南迁上海。他排演《抗金兵》、《生死恨》等剧,宣扬爱国主义。抗战爆发后,上海成为“孤岛”,梅和全体上海市民一样,心头笼罩着深深的困惑和忧愁。日伪分子和流氓地痞的骚扰,使他深感上海已非久留之地,遂于1938年奔赴香港。1941年香港沦陷后,他又回到上海,为了拒绝为日伪演戏,他毅然蓄须明志,深居简出,表现出崇高的民族气节。 梅兰芳蓄须照 抗战胜利后,梅兰芳在上海复出,常演昆曲,1948年拍摄了我国第一部彩色戏曲片《生死恨》。上海解放后,于1949年6月应邀到北平参加了第一次文代会,1950年回北京定居,任文化部京剧研究院院长,1951年任中国戏曲研究院院长,1952年任中国京剧院院长,并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1955年。他拍摄了《梅兰芳的舞台艺术》。1959年为建国10周年献礼,他排演了新戏《穆桂英挂帅》,艺术上更加精醇,成了他晚年的代表作。1961年8月8日在北京去世,享年67岁。 梅兰芳用精妙绝伦的艺术成就,以及艺术追求中表现出的高尚人品,造就了色彩斑斓的戏曲人生。他的戏曲理论也与前苏联戏剧家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德国戏剧家布莱希特的戏曲理论一起,被称为“世界三大戏剧理论体系”。他对中国戏曲的发展和走向世界所做出的贡献,将永载戏曲史册。 梅兰芳,中国戏曲艺术的一座丰碑! 二、梅之韵 梅兰芳出生之前的几十年,京剧一直以老生作为各行当的魁首。“前三鼎甲”(程长庚、张二奎、余三胜)和“后三鼎甲”(谭鑫培、汪桂芬、孙菊仙)都是老生。待到以梅兰芳为首的旦行羽翼日益丰满,旦行和老生的位置逐渐颠倒过来。以梅兰芳和杨小楼合演的《霸王别姬》为例。《霸王别姬》不仅是梅派名剧,更是中国京剧舞台上的一个永恒的传奇。早先的《霸王别姬》一直演到乌江自刎才完,在1922年首演时,观众在看罢虞姬自刎之后,还会饶有兴趣地看下去,因为下面有杨老板的大战开打;然而1933年再演,虞姬自刎一过,观众纷纷离场,随杨小楼在舞台上如何费力做戏,也不再有兴致往下看。这种冷遇使有“国剧宗师”称号的杨小楼很是尴尬,以颇为复杂的口吻对梅兰芳说:“这哪儿像是霸王别姬,倒有点儿像姬别霸王了。”随后不久,《霸王别姬》的最后一场戏就被删去,全剧也就演到虞姬自刎为止。其中的“奥妙”不言自明。 旦行取代老生成为各行当的中心,并不仅是京剧内部两个行当位置的置换,它其实意味着在梅兰芳的努力下京剧艺术的进一步发展。发展的动力在于梅兰芳广采博取、融会贯通的非凡创新力。他艺术活动的早期,以继承传统为主,演出剧目多为传统唱工戏,还不曾有自己的独立创造。自1915年到抗日战争前夕,是梅兰芳艺术活动的中期,也是他创造力最为旺盛的时期。由于时代的深刻变化,梅兰芳力图使自己的舞台艺术能顺应时代潮流。他连续排演了一些时装新戏,把崭新的文化冲突带入京剧,对京剧表现当代题材进行大胆探索。他还致力于古装新戏的创造、传统剧目的整理和历史剧的编演。在这期间,他完成了京剧旦角艺术的重大革新。梅兰芳在长期的艺术实践中发现,随着京剧剧目的不断推出,有些女性形象已经很难界限分明地划分为青衣或花旦。青衣讲究唱工,多饰演稳重端庄的青年妇女,面部或毫无表情或冷若冰霜;花旦则是活泼开朗、动作敏捷、聪明伶俐的年轻姑娘的代名词。在京剧形成初期,旦行中青衣和花旦的界限划分得相当严格,演青衣的不能演花旦,反之亦然。他突破了传统正工青衣专重唱工,不讲究身段、表情的局限,从不同人物出发,把青衣、花旦、刀马旦的表演技巧融化运用。他重视歌,使一些唱段风靡一时;他重视舞,《嫦娥奔月》中的“花镰舞”、《天女散花》中的“长绸舞”、《麻姑献寿》中的“盘舞”、《上元夫人》中的“云帚舞”、《洛神》中的“独舞”和“群舞”、《红线盗盒》中的“拂尘舞”、《木兰从军》中的“单剑舞”、《霸王别姬》中的“双剑舞”、《西施》中的“羽舞”、《太真外传》中的“翠盘艳舞”,还有绸舞、袖舞等,可谓别具匠心,多彩多姿。他更注意歌与舞的结合,把唱、念、做、打、舞融为一体,以表达人物丰富细腻的感情。同时,他又创造性地使用了“追光”、“二胡”、“布景”等手段,使得京剧舞台美不胜收。抗日战争以后,梅兰芳进入艺术活动的晚期,他向着更深层次探索,开始精雕细琢起“梅八出”(即《宇宙锋》、《贵妃醉酒》、《奇双会》、《霸王别姬》等八出常演的戏)来。这其中既有传统老戏,也有自己创编的新戏,梅兰芳使二者融为一体,形成了介乎传统戏与历史剧之间的一种稳定风格。他的表演不似中期的色彩浓艳,而趋于清淡含蓄,透过他的表演可以体味到中国文化的强烈气息,更富有内在的魅力。这标志着他的舞台艺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霸王别姬》中的“双剑舞” 梅兰芳经过不断的努力,终于集京剧旦角艺术之大成,融青衣、花旦、刀马旦等行当为一炉,创造出独特的表演形式和唱腔,世称“梅派”。 梅兰芳的艺术风韵,从他塑造的一个个情态各异的女性形象身上放射出来。这些舞台艺术优美的女性形象,不是一般的女性形象,而是以艺术的手段,创造并再现了中国女性的本质特征和意象,处处象征化,着力追求美,显示了中国女性温柔、刚烈、含蓄、高雅等特征。 1921年开始上演的《霸王别姬》,是梅派的经典名剧。该剧的最大特色是歌舞并重,有机结合。当剧情发展到项羽被困垓下,预感大势已去,愤愤高歌吟叹“力拔山兮奈若何”时,虞姬见项羽慷慨悲歌,就为大王饮酒解愁,并穿插了一段精彩的剑舞,虞姬剑舞处,趁大王转身窥听楚歌之际,壮烈自刎,大王“哎呀”一声,即告剧终,给人以强烈的艺术感受。到62岁时,他演此剧的剑舞,身段仍然干净利落,套路层次分明,神情表里如一,神韵不减当年,美不胜收。《贵妃醉酒》也是梅派戏曲中的精品。梅兰芳的表演着重突出杨玉环的“贵”字,为了把杨玉环失宠之后特殊情景下的心理刻画出来,梅兰芳大胆创造,将花脸身段化为旦角所用,在摆酒自饮时,徐徐长身“扶桌子”,采用花脸一个以示高傲的动作,画龙点睛,使杨玉环骄奢怨恨而又自持尊贵的心态生动地描画出来。 《霸王别姬》中饰演虞姬 《贵妃醉酒》中饰演杨玉环 《游园惊梦》是《牡丹亭》中的两折,剧情很简单,描述的是杜丽娘偕丫鬟春季游园,梦中与书生柳梦梅相会的故事。梅兰芳在表演杜丽娘时,很注意把握人物的身份和分寸。在杜丽娘出场唱的[绕地游]里,以幽怨的表情,优美的身段,娓娓动听的声调,唱出了杜丽娘的“难言之隐”,尤其在“梦回莺啭”、“抛残绣线”、“凭今春关情似去年”等句中,更是刻画入微,唱腔、表情、身段三者浑然一体,丝丝入扣,沁人心脾。其他如《宇宙锋》中的赵艳容、《天女散花》中的天女,都是梅兰芳塑造得非常成功的年轻女性形象。 《宇宙锋》中饰演赵艳蓉 《天女散花》中饰演天女 人们习惯用“大气”、“大度”、“大方”来形容梅派艺术。确实,“大”是梅派的一个重要特征。一些兼学了其他流派的旦角演员,在进行了一番比较之后,常常不免在私下里感喟: 梅先生不使花腔,不卖绝技,一招一式、一字一腔都像是‘大路活儿’,可偏又没法儿学——即使在技艺上完全达到标准,可也出不了先生的意境和味道。 梅之“大”,源于梅兰芳深厚的传统文化根底和对京剧艺术的深刻理解,源于梅兰芳宽容开放的胸襟和善于对其他艺术和戏曲流派融会贯通的精神。纵观梅兰芳艺术发展的历程,不是一成不变的,总是在吸纳创新中不断升华,看似有形,有形中又似无形。机械的模拟往往只能得其“象”,却难得其“魂”。这其中的道理实在需要人们去细细体味,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梅兰芳创立的梅派艺术,在唱、念、做、舞、音乐、服装、扮相和剧目等方面进行了全面的、丰富的创造和发展,将京剧旦行的表演艺术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平,成为旦行中影响深远的流派。他始终保持平静从容的气度,体现了中国传统的古典中和之美,平和中正,妙然天成,在看似平淡中显现出深沉含蓄的内在魅力。他的唱、做全由传统中来,又无一腔一式照搬传统,看似无明显特色,实即梅派艺术特色。他从不用诸如颤音、滑音、装饰音等“花”的手段,不行险腔、怪腔和讨俏的技法,只以传统的方式唱出与别人截然不同的优美旋律。他的念白富于情感,个性鲜明,毫无刻意求工的感觉,自然甜美,处处顾及人物身份和剧情发展,与身、手、步法、表情融为一体。他的做工和身段精雕细刻,精妙绝伦,但又恰倒好处,处处给人以美好的感受。如眼神,在关键时目光一放,神采倍增,使人产生强烈的共鸣;如水袖,功夫极好却从不滥用,总以最简捷的方式做最好的烘托;如舞蹈,多彩多姿,又各有不同的创造;如武功,轻盈迅捷,武舞相融,显得匀净婀娜,美而洒脱;如扮相,参考古代仕女画及神像雕塑,首创古装头面与古装裙服,令人眼目一新;如音乐,声声入耳,在伴奏中加入二胡,丰富了京剧音乐的表现力。梅兰芳毕生追求艺术的最高境界,用自己的表演创造出一个个善良温柔、典雅华贵而又具正义感的古代女性形象,成为京剧旦行艺术继往开来的巨匠。戏剧大师欧阳予倩赞誉梅兰芳是“美的创造者”,前苏联芭蕾舞大师乌兰诺娃推崇梅兰芳为“美的化身”,正如印度诗人泰戈尔那首写给梅兰芳的诗说的那样: 亲爱的,你用我不懂的/语言的面纱/遮盖着你的容颜/正像那遥望如同一脉/飘渺的云霞/被水雾笼罩着的峰峦。 这,就是梅之美,梅之韵。 三、梅之品 梅兰芳是一个对艺术孜孜以求的人。梅兰芳平生不喝酒、不赌钱,除了演戏外,业余爱好是养鸽子、养花和写字绘画。梅兰芳幼年眼皮睡垂,且有轻度近视,有时还迎风流泪,眼珠斜移也不灵活。17岁时偶然养了几对鸽子,10年之间,每天早起放鸽高飞,仰望云天,愈望愈远,持之以恒,从未间断,终于恢复了视力,练出了眼神,后来,他在舞台上一双大眼睛灵动明亮,神采飞扬,一颦一笑,光彩照人。这种锲而不舍的品质,正是梅兰芳取得巨大艺术成就的关键。 梅兰芳画作 梅兰芳对艺术从善如流,转益多师。他学无常师,虚心向梨园前辈及同行学习,而且还向行外人学习。他积极从绘画艺术中汲取营养,还在1913年和1914年两次到上海演出期间,就与老画家吴昌硕成了忘年交,开始了绘画生涯,后又请王梦白教画。梅兰芳认为花卉、翎毛、草虫对选择戏剧服装的图案、色彩有帮助,就一花一叶、一羽一爪地用心学习。他还向陈师曾、姚芒父学画佛像,向齐白石等学习画松、梅等,通过绘画提高京剧表演艺术水平。据说,当年梅兰芳在上海时,得知《申报》主人史量才延聘一位北方来的姓米的武师,精通十八般武艺,便赶往史家,央求武师教剑舞,梅兰芳在《霸王别姬》中舞剑出神入化,正是米武师悉心指点和梅兰芳不断琢磨的结晶。艺品与人品往往互为表里,二者有机统一,才能产生伟大的艺术家。梅兰芳在成为明星、大腕以后,仍能保持一颗恬淡谦和宽容的平常心。他一生律己甚严,待人却彬彬有礼,诚恳谦虚。梅兰芳8岁开始学戏时,入戏较慢,教戏的老师失望地说:“祖师爷没有给你这碗饭吃!”因而罢教。这一沉重打击,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梅兰芳成名以后,那位老师惭愧地说:“我那时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梅兰芳笑着答道:“我受您的益处太多,当初要不是挨您一顿骂,我还不懂得奋发向上呢。”宽阔的胸襟由此可见一斑。凡是跟梅兰芳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他从来没有跟哪个人发过脾气,从来没有摆过名演员的架子,他的谦恭和善发自内心。从演出方面说,梅兰芳演戏的时候,场上不论谁出了事故,他总是先检讨自己的不足。有些主要演员在伴奏人员伴奏不当时,常用眼睛向伴奏人员怒视,行内谓之“翻场”。梅兰芳从不如此,而是下场后找到出事故的人,和颜悦色地说:“也怪我,上场前没有跟你对一下,若然就不会出这种事故啦!”为梅兰芳伴奏多年的琴师姜凤山先生说:“有时候我的弦定得高了点儿,或者低了点儿,梅先生都照样唱。演完了,我觉着对不起梅先生,十分内疚,还没等我向他表示歉意,他便主动安慰我说:‘今儿个合适!’如是偏高,则说:‘正赶上我嗓子好,这么唱着痛快!’若是偏低,则说:‘正巧我嗓子有点儿不给劲,这么唱着舒坦!’” 有位刚进团的演员,面对梅兰芳这么高威望的角儿,产生“怵角”思想。那天,这位扮个“报子”。上场后一个“报”字念完了,见着梅兰芳扮的角色,竟然忘了底下的词,不知道报什么内容了。梅兰芳立刻念出:“知道了,再去打探!”化解了僵局。到了后台,这位扮“报子”的心想,梅先生准冲他发火,以后不会再用他,甚至被辞退。来到梅先生面前,非常沉痛地说:“您瞧,我把您的戏给砸啦!”不想梅兰芳却说:“演员上台忘词儿的事不新鲜,我也常有这时候。别往心里去。下回你再来这个活儿,准出不了错儿!”有位管服装的工作人员,在为梅先生赶装时,慌忙中给拿了两种不同颜色的彩鞋,而且都是一只脚上的,当时没有发觉。戏演完了,到了后台,梅兰芳对这位慌了神的工作人员说:“观众没瞧出来,就算没出漏洞儿。别往心里去!”梅剧团的人都知道梅兰芳对艺术可是精益求精,一丝不苟,力求完美,梅先生如此宽厚待人让人心生感动,工作时自然更加努力认真。前面说过,梅兰芳曾拜齐白石为师。一次,梅兰芳应邀到朋友家做客,齐白石先生也来赴宴,他衣着简朴,与其他客人相比,不免显得土气,加上与众多身着锦罗绸缎的达官贵人毫不相熟,因而被冷落在一旁。正当齐白石暗自后悔不该来时,门口传来惊呼声一片,原来是梅兰芳来了。梅兰芳一到,客厅里的人蜂拥而上,把他团团围住,握手寒暄。梅兰芳一眼看到被冷落一旁的齐白石先生,急忙挤出人群,快步走到齐白石面前,一躬到地,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老师”,然后,坐在老师下首,问寒问暖,敬菜敬酒,直至席终。众人都有些不解,梅兰芳大声且自豪地说:“这是名画家齐白石先生,也是我的老师。”大家方才恍然大悟,纷纷上前与齐白石打招呼。齐白石深为感动,事后特意精心画了一幅《雪中送炭图》赠予梅兰芳,并题诗道: 记得前朝享太平,布衣尊贵动公卿。如今沦落长安市,幸有梅郎识姓名。 梅兰芳收到画和诗,也很感慨,他以为学生敬师乃天经地义,却蒙齐白石如此感激,心中不安,也给齐白石回了一首诗: 师传画艺情谊深,学生怎能忘师恩。世态炎凉虽如此,吾敬我师是本分。 梅兰芳与著名画家齐白石从此,梅兰芳尊师爱师的美名在艺界流传开来。梅兰芳不仅“细小之处见精神”,更可贵的是他“大事不糊涂”。在民族危难的岁月里,梅兰芳表现出高尚的民族气节和可贵的爱国主义精神。“九•一八”事变的爆发,激起了梅兰芳强烈的愤慨。当时,日本军国主义在东北筹建伪满洲国,多次派人利诱他前去演戏,以示“祝贺”,但每次都遭到梅兰芳严辞拒绝。1935年应邀到前苏联演出,他坚决不乘火车经过伪满洲区,而是乘海轮绕道海参葳前往。1932年春举家南迁上海以后,他又排演《抗金兵》、《生死恨》等剧振奋人们的斗志。抗日战争爆发后,梅兰芳为避开日伪分子和地痞流氓骚扰,借1938年赴港演出之机,蛰居到了香港。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香港沦陷。梅兰芳身居沦陷区,不为敌伪的威胁利诱所屈服,毅然蓄须明志,拒绝登台。一天,日军侵港司令酒井派人将梅兰芳强行接去,酒井盯着他嘴上的胡子,惊讶地问他为何留胡须了,梅兰芳回答说:“我是唱旦角的,年岁大了,扮相、嗓子都不如以前,应该退出舞台了。”酒井无奈,只好作罢。还有一次,在酒井举行的茶会上,许多记者想把梅兰芳和酒井握手的镜头抢拍下来,用以宣传。梅对此十分反感,机智地避开了镜头。以后,日军为了使占领香港的庆祝会开的热烈隆重,几次派人请梅兰芳,梅兰芳都托词给予拒绝。1942年,梅兰芳在朋友帮助下回到上海。由于长期停演,经济陷入困境,他先卖掉北平的住宅,后又靠卖画,甚至典当度日,坚决不出去演出。当日军庆祝所谓“大东亚圣战”一周年时,勒令梅兰芳参加纪念演出,并威胁说,倘若违抗,军法从事。在这一严重情势下,梅兰芳接连注射三次伤寒预防针,冒着40度高烧的生命危险,严拒了敌人的要求。一直坚持到抗战胜利,才重返舞台。梅兰芳蓄须明志,深明大义,为世人广为传诵。田汉先生曾写过一首表彰他在抗战期间所表现的爱国主义精神的诗,生动地刻画了他正义凛然的气质,诗曰: 八载留须罢歌舞,坚贞几辈出伶官。轻裘典去休相虑,傲骨从来耐岁寒。 梅兰芳喜欢画梅花,他在国难当头之时所表现出的高尚节操,将会像他笔下傲雪的梅花一样,永远飘散着迷人的芳香。 四、梅之根 如果从梅巧玲8岁被卖到苏州算起,到1956年为止,梅家离开泰州已经有一百余年了。如果把当时的梅家比作一棵风雨中摇摆的小树的话,这时的梅家早已长成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然而,无论这棵树再大,他的根却深深地扎在家乡泰州的土壤里。就像绿叶对根的情谊,就像游子对故乡的思恋,在梅兰芳的心目中,一直没有停止过对家乡的追寻。因为,那里,才是他的根,是他精神的家园。怀着这种美好的情思,1956年3月7日这天,梅兰芳偕同夫人福芝芳、儿子梅葆玖以及姜妙香、刘连荣、王琴生等演员踏上了家乡的土地。古城泰州,爆竹声声,锣鼓齐鸣,欢声笑语,全城沸腾。泰州的父老乡亲为这个远方的游子倾注了最深厚的热情。置身于欢迎的海洋,梅兰芳的心情激动万分。保卫人员防止发生意外,要求司机将车开快一点,梅兰芳则让车子缓缓运行,并将身子探出车外,满面笑容,不停地向欢迎人群挥手致意。他激动地说:“这是家乡人民对我的厚爱,我应该和大家见见面,感谢家乡的父老兄弟!” 梅兰芳下榻泰州市区内的日涉园,日涉园又名三峰园,现称乔园,是苏北地区少有的明代园林。因当时汽车开不进巷子,梅兰芳就下车徐徐步行,与前来迎接他的党政领导、各界人士和梅家父老一一握手。当介绍泰州族兄梅秀冬与他见面时,一种回家的感觉油然而生,梅先生拉着老人的手,无限深情地说:“大哥,我终于回家来看望你们啦!”并呼夫人、葆玖与老人相见,并对葆玖说:“葆玖,快喊大爷!”并挽着梅秀冬让记者照相。梅秀冬身穿长棉袍,头戴毡帽,一个典型的平民百姓的形象。此时此刻,梅兰芳对这位从未见过面的族兄所流露出的真情,使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1956年,梅兰芳率团返故乡乡情浓于酒,句句吐真情。梅兰芳回乡后,兴奋地告诉人们:“北京,我有个姑母还健在,她时常叮嘱我,有机会要回故乡看看,今日如愿,怎叫人不高兴?”想到女儿葆玥没能一起回来,他惋惜地说:“女儿葆玥有演出任务,难以分身,要是全家人来,该有多好呀!”在市人民委员会召开的欢迎梅兰芳返乡演出大会上,梅兰芳无限深情地说:“返乡是我多少年的愿望,今天居然能达到目的,怎么叫我不高兴呢?在这次回来之前,南京陈副市长(遂衡)对我说,泰州是老解放区,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泰州人民英勇艰苦地斗争,立下了汗马功劳。我听了这句话,感到非常的骄傲与光荣,因为我也是泰州人。” 由于在泰州的时间短,为了让家乡人民较全面地欣赏到梅派艺术,梅兰芳特意选择了一些享有盛名的经典名剧,先后上演了《贵妃醉酒》、《霸王别姬》、《宇宙锋》、《凤还巢》、《奇双会》。每次剧终,他总要谢幕多次,姿态却各不相同,轻盈的步伐,深情的微笑,既优美多姿,又感情丰富。其高尚严谨的艺术品德,精湛的表演艺术,圆润甜亮的梅腔,给家乡人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梅先生为了让更多的人能看到自己的演出,放弃个人收入,主动降低了票价。原定5天的演出,又主动提出加演了一场,梅葆玖也加演了日场,但仍有很多观众买不到票。后来,干脆在城门口和坡子街上,架起了大喇叭,实况转播。虽说春夜寒气袭人,但黑压压的人群,秩序井然,个个听得津津有味。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娘,奔波几天几夜,没有买到一张票,只好站在电线杆下收听实况录音,梅先生唱戏一结束,她就当即奔到梅先生退场处,最后还是未能见到梅先生。有人问她为什么要如此执着,她说:“王瑶卿老先生说过,梅兰芳的相,程砚秋的唱,见不到梅先生的艺术形象,就是最大的憾事。”后来不知此事怎么让梅先生知道了,临别前一天晚上,特意让人送去一张票,老人喜出望外,十分激动地说:“梅大师回乡送戏进城,送票上门,我今生今世也忘不了他啊!” 紧张的演出之余,梅兰芳还到泰山公园凭吊烈士祠,在族兄梅秀冬的陪同下,与夫人福芝芳、儿子梅葆玖一起祭祖扫墓、走访亲族,还参观当时的鲍家坝农业社,梅兰芳身为一代京剧大师,在家乡父老面前无半点骄矜之意,而是手足情深,桑梓谊切,十分难能可贵。短暂的返乡演出就要结束了,临行前,看着依依难舍的父老乡亲,梅兰芳激动地说:“在我有生之年,今后一定再回来看看乡亲们!”又有谁知,这是他第一次返乡,也是他最后一次呢!在以后的几年里,梅兰芳公务繁忙,一直没有机会再回家乡,但家乡一直珍藏在他的心中。1958年中秋前夕,梅兰芳思念远在家乡的族兄梅秀冬,特地邀他到北京欢度佳节庆贺其70大寿。梅秀冬于这年8月来到北京,与梅兰芳朝夕相伴一月有余,他们叙谈家事,畅谈家乡的变化,体现了深深的家乡情谊和手足之情。梅兰芳在合影照上题道:“秀冬大哥,于一九五八年八月,来首都下榻我寓,盘桓月余,共谈家事,至为欣慰,摄影留念。时秀冬兄正七十而我则六十五也。”他还将珍藏的巧玲公画像,赠与梅秀冬,并亲笔题词:“我的祖父巧玲公的戏装像,饰雁门关肖太后,系老画师沈蓉圃所绘,赠与秀冬大哥,以资供养。”临别之际,梅兰芳还对梅秀冬说:“我还要回乡演出的。” 远在北京的梅兰芳先生与他泰州的大哥梅秀冬老人,都早已作古,但悠悠的岁月却隔不断浓浓的乡情。梅兰芳逝世以后,梅葆琛、梅绍武、梅葆玥和梅葆玖等梅兰芳的儿女们多次返乡探亲或演出。2004年5月12日,在梅兰芳诞辰110周年之际,梅葆玖与300多名京剧名角和后起之秀一起,再次回到家乡泰州,参加在梅兰芳大剧院举行的《梅韵流芳》纪念梅兰芳诞辰110周年演唱会。演唱会上,梅葆疚与著名豫剧表演艺术家马金凤联袂出演了《穆桂英挂帅》,四代梅派传人一起同台演绎了《贵妃醉酒》。人们似乎又看到了梅大师返乡演出时的风采,观众席上沸腾了,泰州人民陶醉了。梅兰芳的遗愿终于可以圆了。 泰州梅兰芳公园内出自全国著名雕塑艺术大师刘开渠之手的梅兰芳大型汉白玉塑像 而家乡也没有忘记梅兰芳。今天,当你走进泰州的大街小巷,梅兰芳公园、梅兰芳大剧院、梅兰路等一批以梅兰芳命名的建筑,会让你无处不在地感受到梅兰芳的存在。泰州梅兰芳公园里,一直安放着一尊梅兰芳的雕像。梅兰芳已经逝世四十多年了,但他永远走不出泰州人民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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