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越来越边缘化、老龄化，怎样让京剧这个国粹在看惯了卡通片、漫画书的孩子们心中留下点印记，以便在合适的时候，能从心里长出戏曲的嫩芽，戏剧界都在不停地摸索。河南省京剧院新排演的京剧现代戏《少年杨靖宇》虽然是为了纪念抗日战争胜利六十周年的“政治戏”，同时也是一部探索少儿京剧市场的剧目。为了能让儿童坐得住、看得懂、看得喜欢，编剧、导演、演员在童趣上下了很大的工夫。

　　一 孩子是坐不住的

　　《少年杨靖宇》的编剧邹忆青是中国京剧院的资深编剧，

　　已退休多年。她说:“河南省京剧院要搞杨靖宇的戏，找到我，我答应了，算是帮河南一个忙吧。”

　　邹忆青出生于湖南省一个书香门第，祖辈、父辈均能诗善赋。她武汉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到中国京剧院从事剧本创作。1987年被首批评为国家一级编剧。30多年来曾先后与人合作编写京剧、电视剧、木偶剧等剧本20多部(集)。主要有京剧《春草闯堂》、《蝶恋花》、《王昭君》、《李清照》、《智取生辰纲》、《李凤姐》，徽剧《吕布与貂蝉》，电视连续剧《西游记》、《崂山道士》、《扇画谜》，木偶剧《八仙闹海》等等。

　　她说:“杨靖宇大家都很熟悉，但是很多人不知道他是河南人，还以为是东北人。今年是杨靖宇诞辰100周年，有关艺术作品不少，多是关注他在东北抗日联军的事迹，他小时候的事涉及得较少。河南省京剧院抓住这个题材，应该是很好的，但是写起来较困难。因为他少年时的资料非常少。我到河南确山李家湾去体验生活，看了他的故居，很受感染。老乡们还给我讲了他用压岁钱帮贫苦同学交学费的事儿。”

　　参加过电视剧《西游记》和木偶剧《八仙闹海》创作的邹忆青对儿童心理很有研究，她说:“一切兴趣在于培养，在于影响。少儿在成长阶段恰好是能够接受不断培养和影响的观众群，从小结下的情感会随着岁月的绵延而增强。当初我就是小学时期在上海有幸观赏过艺术大师的表演，受到了京剧的熏陶，大学毕业后便从事起了京剧艺术的创作。”

　　少儿是坐不住的，更何况是看节奏慢的京剧。因此最应该强调的应该是观赏性，也就是说要适应少儿的喜怒哀乐，切不可沉重拖沓和概念说教，这就要求剧作者努力写出清爽清新的童趣，在嬉戏、玩耍、逗趣中推进情节，展开人物，表达思想。当然节目时间还不能太长。有个长演不衰的戏《春香闹学》，很有趣，《少年杨靖宇》也借鉴了一下，有一场戏就是私塾斗遗老，剪老师的辫子。比如岳飞精忠报国的故事，孩子们比较喜欢，也融进了戏中。

　　二　为了孩子们也该演武戏

　　《少年杨靖宇》的导演李光是中国京剧院著名大武生，当年京剧《平原作战》中赵勇刚的扮演者。

　　去年在上海举办的第四届中国京剧节武戏擂台赛，河南省京剧院参赛剧目《三岔口》，就是李光指导的，参赛后拿了个铜奖，这是非常不容易的成绩。

　　接手导演这个戏之后，李光的心里就有了让这出戏偏重于武的想法，武生文唱。

　　李光说，故事是虚构的，因为那时候杨靖宇毕竟是个孩子，还没有成为抗日英雄。除了个别的是真实的线索，只能虚构一些故事情节，集中表现杨靖宇少儿时的本质。

　　在具体编排上，李光把武戏技巧糅入到孩子们的玩耍中。比如，原先孩子们放学回家在路上打打闹闹还踢足球，后来有人提出，那个年代河南还没有足球，提出改成踢毽子、跳绳，但是李光认为这些玩法太俗气了，在舞台上没法表现，最后就确定用投沙包。李光说:“我就让演员们拿着真的沙包虚拟表现玩的过程，并在孩子们躲、闪、接沙包的玩耍中加进去很多武戏的技巧。”

　　为了吸引孩子，在唱腔上也作了特别的处理。李光说:“用普通话对白，文言的词句比较少。不仅要让孩子们能听懂，也不会觉得唱段很长。”

　　李光认为，吸引孩子要靠武戏，他说:“小孩子一般都喜欢看动作性强的东西，比如杂技、歌舞、武戏等等，要让他坐在那儿听两个小时的唱，恐怕坐不住。我觉得清唱就适合懂戏、喜欢戏的人去听。小孩子了解京剧应该从武戏开始。《少年杨靖宇》虽然没有特别多的武打动作，但是我用舞蹈把整出戏串了起来。儿童京剧绝不能让主演站在那里唱。要培养孩子对京剧的兴趣，要多演武戏，让他们有更多的机会去接触京剧。”

　　三 为孩子京剧要进校园

　　少儿京剧的创作和培养已经引起了全社会的重视。在第四届中国艺术节上专门设立了儿童京剧的展播，下一届艺术节还将保留少儿京剧这一单元。

　　河南省京剧院的张院长告诉记者，京剧节开幕前一周，4台戏的票就全部卖光，出现了一票难求的现象，演出公司一再要求加演，最后每台少儿京剧都加演了2至3场。经常看到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带着一个孩子，一家同看的场面。“一票难求，一家同看，一再加演”，这种现象引起了我们的思考，少儿京剧的市场是大的，同时还可以和未成年人教育结合起来。以前河南省京剧院为了培育河南的京剧市场，举行过多次京剧进校园活动，同样受到了青年学生的欢迎。

　　《少年杨靖宇》演出中用了很多孩子、很多的业余“演员”，孩子主持串场，少先队员集体献花成为剧情，他们都参与了京剧演出。主要演员也都是年龄不大的青年人，非常有活力。演杨靖宇的性格不同的小伙伴的几个演员也很有特点。

　　张院长说:“这次北京之行，好比是放一只试探的气球，测一测市场的温度。9月初参加完省里的戏剧大赛，我们还要参加全国的少儿剧目汇演。适当的时候，我们会把这个戏送进校园，吸引更多的未成年人观看。”